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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滞，闭上嘴，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

墨无痕被哭得心烦。

“起来。”

殷晋尧依旧坐在地上，垂着头小声抽泣：“疼……娘亲疼……”

墨无痕何时见过殷晋尧这副模样，有点无赖，又有点像是在撒娇，鼻音浓重，软软糯糯，让人实在没法硬起心肠说什么重话。

即便，他们之间从不存在温柔。

到底是看不惯，墨无痕过去把袖子递给他：“起来。”

殷晋尧抬起一双泪眼瞅了眼墨无痕，又看了眼把手藏得严严实实只给他一只袖子仿佛根本不愿碰到他一样，眼泪一下溢出，无声地哭了起来。

墨无痕眉头一下蹙紧，怎么又哭了……

“你——”

“娘亲是不是讨厌我……”殷晋尧忍不住抽噎着出声，声音很是伤心，他同真正的孩子般左右胡乱擦着眼睛，可根本擦不干净眼泪，没多久就糊了一脸，那花猫样儿，看得墨无痕有些忍俊不禁。

可殷晋尧哭得那么伤心难过，墨无痕实在不好当着他的面笑出来，只能忍着，深吸了口气，墨无痕违心道：“……没有。”

“骗人……”殷晋尧湿湿的眼睛盯着那只连手都不愿露出来的袖子，顿时更加湿漉。

墨无痕迟疑了下，攥着袖子内侧的手一阵收紧，还是有点过不了内心那一关，可对上殷晋尧那双又委屈又受伤的眼睛，汩汩不止的眼泪一下接一下润湿着那双曾让他又怕又畏的眼睛，他可耻地心软了……

白皙的手指一点一点，好似抽丝剥茧，从深灰色的袖管中伸出。

早晨旭日的光芒穿过窗子透进，打在墨无痕伸出的格外青白的手上。

殷晋尧坐在背光处，微微仰头看着迎着日光的墨无痕，定定看着他嘴边无奈的细微弧度，如痴了般愣着。

即便墨无痕只是穿着最简朴的深灰色长袍，未经打理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后，那迎着光的精致面容，微微低垂浓密的眼睫，莫名红润的薄唇，也如一副最美的画，深深印入殷晋尧的眼底心底。

“愣着做什么。”见殷晋尧只是盯着他瞧不动，实在受不了他那过分火热的目光，墨无痕不自在地动了动。

生怕他是要收回手，殷晋尧急忙牵了上去，用力之大，墨无痕直接被他拉倒，摔在了他身上。

霎时间，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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