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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昭听着鸡鸭的叫声，冲着上房喊了一声：“姨奶奶？姨奶奶？”

荣姨奶奶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刀跟自己腌制的肉。

才巳时正，现在就开始准备午膳，有些早了。

所以这是提前为乌雪昭准备的菜。

乌雪昭来时也没定数，偶尔也会迟了，姨奶奶就又要重新做新鲜菜。

老人家怕浪费，前夜的菜舍不得扔，会悄悄吃掉，直到吃完。

她走过去就问了一句：“姨奶奶，昨儿您没准备菜吧？”

荣姨奶奶人很瘦，皮肤已在黄土地里晒得黝黑，但五官很精致，看得出年轻时容颜不差。

她笑笑道：“昨天九月九，我怎么可能准备菜。雪昭姑娘，外面冷，你快进屋去坐，你的屋子我都收拾干净了。菜我一会儿放锅里炖着不用管的。马上就来。”

乌雪昭点头，先去厢房。

她住的厢房，比姨奶奶住的上房还要干净。

荣姨奶奶说过她身上很香，厢房里也帮她熏了香，也不是什么姑娘家用的香粉，就是普通的草药香，自己摘了，自己研磨，放在香包里，悬在床角上，满屋子就香了。

乌雪昭在窗前，略坐了一会子，荣姨奶奶就过来了。

带着一壶粗茶。

乌雪昭推开窗，光照进来，屋子亮堂堂的。

这是采光最好的一间屋子。

她不常来，但是姨奶奶留给了她。

荣姨奶奶穿一身暗蓝色的细布衣裳。

她也有好料子的衣服，但不肯穿。

一坐到乌雪昭对面，荣姨奶奶兴奋地问：“你父亲身体怎么样？”

乌雪昭淡笑说：“父亲很好。”

荣姨奶奶眼里的笑忽然深了，暖了。

双手合十，朝上房拜了拜。

她在上房供了一尊小的观音像，乌雪昭知道，姨奶奶在谢观音。

荣姨奶奶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关心他们父女的话。

乌雪昭早听了八百遍，眼下也还是静静听着。

父亲几乎一年不来一次，她不听，就没人听姨奶奶说。

总归是有些无聊的，免不得有些走神，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了帝王的脸。

不知皇上在干什么。

桓崇郁正打猎。

他的骑射功夫自幼便在手足里出挑，后来去卫所里历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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